他,人稱傅三爺,是經營實業生財有道的商業鉅子,經年出入煙花柳巷的風流公子哥,花名在外恣意疏狂,然而,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他心繫國家,不計個人榮辱傾其所有只為一個家國夢;她,是沈家冤案的唯一倖存者,十一歲起隱姓埋名藏身煙花館忍辱偷生,身世浮沉孤苦伶仃,一朝幸得三爺相助遠離苦難赴美留洋,如此恩情卻不知何以為報。

 十二年故人戲 

他將她視作妹妹,並沒有要見面的打算。

在傅家,他不想和她有過多的交集,後來送她去紐約,也是在說“不宜再見”。

  可其後種種,卻是因緣際會。 

 

沈宛央(沈奚)生於廣州沈家,本是個千金小姐,因為沈父看不慣官場種種而辭官轉而支持革命,東窗事發後沈父安排有關人士潛逃,卻將獨留沈家一族頂罪而慘遭滿門抄斬,當年只有十一歲的她懵懵懂懂的在二哥的安排下逃一死劫,雖劫後餘生卻也只能藏匿在妓院中最下等花煙館這一躲就是九年,直到發生命案被傅三爺所救,為她安排了沈家媳婦的身份再潛逃至國外留洋,倉促間未能見他一面僅有留一信道別,短短幾句:卿萬事保重,如無必要,不宜再見。

 

光緒三十年,沈家遭奸人陷害,滿門抄斬,三百七十一顆人頭落地,只有她一人被父親的學生救出,隱姓埋名,忍辱偷生,從十一歲到今日,她幾乎快忘了自己也曾被人喚作小姐。而沈奚這個名字,也陌生如斯。

  本應是陰間鬼,卻獨在陽世行。

 

沈宛央對傅三爺除了感恩之情,留洋期間的書信往來中也漸漸產生愛慕之心,然而長久以來傅三爺若即若離的態度,讓她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念想,直到陰錯陽差他來到紐約,又因為一場變故兩人一起回國,船上幾個月的相處日久生情,看在三爺好友譚慶項的眼裡十分不認同,因為他知道三爺若將沈宛央留在身邊,日後將會是悲劇一場…

 

“我看你是昏了頭,侗文,你仔細想一想我說的。”譚慶項最後說。

這世間真正拿不起也放不下的,只有兩樣東西,一是國恨,二是家仇。

  情愛在這個天秤上,毫無重量。

 

傅侗文的家境優渥,年少疏狂風流快活,曾在風月場上留下不少香豔傳聞,其為人薄情卻不寡義,縱然負心卻不曾傳出半點惡言,然而他自幼讀聖賢書,出國留洋時也曾處處被外國人瞧不起,努力堅持學成歸國後,及目所見卻是國家一片前景黑暗,心下便立願要實現自己的家國夢,即便散盡家財也在所不惜。

 

救國這條路,他一直在實踐,從不顧忌個人名聲的好壞,只在乎更實際的東西,從來從來都不是寫個文章喊個口號那麼簡單。

 

傅侗文在家族排行老三,傅家一族家大業大在紛亂的政治角力中占有一席之地,但傅大爺與傅三爺政治立場不同,一場家產繼承權之爭也漸漸浮上檯面,傅大爺自恃有傅老爺的支持,屢屢暗中做手腳不擇手段,四弟死、五弟殘、六妹嫁無一不是家族利益下的犧牲品,傅三爺本就非心慈手軟之人,一旦踩到他的底線即便是同母所生的大哥,他也不會輕易放過。

 

“傅家哪裡還有四房?”他笑問,“四房人在傅家是異類,不爭不搶,卻落到如此下場。我這個三哥不為他們討公道,還會有誰記得他們?”  

 

傅三爺這個人很難用三言兩語來描述,首先我覺得他的風流並非偽裝而是骨子裡有的,看他對沈宛央時耍起無賴的模樣那是一個自然,其次他外表隨性謙和但為人處事上卻不是個君子,手上有過無數條性命,他攻於心機也會為目的不擇手段,他敢用性命去賭父親對子女的親情,卻趁父親病危之際逼迫取得家產,但他又是重情義守承諾的人,當年與沈父雖然政治理念不同卻互相欣賞而成了忘年之交,允諾沈父暗中遣送三百多人出國避難,也在沈家滿門抄斬得刀口下救出沈宛央為沈家留一血脈(藏匿欽犯),這種多樣貌的人設是二寶以往的文中前所未見的。

 

他說:我能保她今夜,就能保她一世。

這不是一句舊時代英雄式的示威,也不是一句篤定的預言,而是他壓在心頭多年的話。  

 

墨寶非寶不但給了傅侗文風流倜儻的形象,還給他一副病弱的身軀,時不時犯(心臟)病隨時都有性命之危,他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偶爾會用身體狀況來調侃自己,還會用來博取沈宛央得同情,私下耍無賴的對話,看得我也跟著忍不住臉紅心跳,這些風流但不下流的調戲,也是在二寶的其他小說中相當罕見的。

 

他柔聲道:“三哥這樣病著,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他又笑:“萬一有個不測,我連你的身子都沒見過。央央可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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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琵琶夜上樓,香薰鴛被白團扇,他都是坐著看戲的那個,在這一處,卻是登了台。卻真像那戲詞裡說的,引她“……繞過這芍藥欄前,緊靠著湖山石邊,和你把領口兒松,衣頻寬……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

  “這樣,很不成樣子。”他笑著說,最後的字音壓低了,突然低了頭,去含上她的嘴唇,下唇。

  驚雷炸開,她眼前電光火石。

  她避而不及,無措地將他襯衫前襟,擰出了厚厚一層褶子:“三哥……”只是下唇被他,含著,咬著,身子就酥了半邊。

  可一張了口,他的舌尖就進去了。

 

相較於男主傅侗文,沈宛央這個人設倒是與過去二寶筆下的女主差異不大,性格堅毅外柔內剛,溫柔體貼識大體,一旦認定就是死心踏地與無條件信任,所以當兩人堅貞的感情間出現不可逆的變故時,便是劇情中的幾個虐點,不過墨寶非寶畢竟是個標準親媽,最多就是小虐一下而已,而某幾處生死交關的情節則顯得…(還是不要再劇透了留給大家自己看囉)

 

墨寶非寶在最後的作者有話要說中寫道“記得上一回說心血之作,我說的是美人骨。這篇,嗯,所用心超過了那篇了。確實從《十二年,故人戲》可以看到二寶的費心之處,以真實的歷史為背景勢必須對當時的人事時地物有相當程度的考究,其次是傅三爺多面性格的人設,有別於以往筆下“表裡合一”的男主們,想必這樣的挑戰讓二寶十分費神吧! 最後值得一提的是劇情中加入的調味元素──傳統戲曲,雖說文中有關戲曲的部分都僅是點到為止,但如何恰到好處的融入劇情又不會顯得刻意就是一種本事,這是二寶的強項不解釋。

 

《十二年,故人戲》與《一生一世,美人骨》都是作者的心頭血,客觀來說這兩部作品在伯仲之間,但以私心來說我還是更偏好後者,具體原因難以逐一比對分析,但我想最主要還是故事的氛圍與主角的互動更合我的味口,而我心中的最佳CP時宜跟周生辰是難以超越的,但若單就傅三爺這個角色,他的個人魅力足進入我最愛男主的TOP 10之中。

 

關於小說名稱《十二年,故人戲》的背後意義,正巧墨寶非寶於1月29日微博中提出了解釋,但幾個小時後又隨即刪除,好佳在被我看到並果斷截圖,在此分享給大家囉!

 墨寶非寶關於十二年故人戲的問答    

 

【文案】

經年一曲故人戲,你我皆是戲中人。

初遇的傅三爺,是為捧人包下半個場子,喜歡翹著個二郎腿,偏過頭去和身邊人低語的公子哥。在那燈影裏的側臉,透著一種消沉的風流。後來她才看清楚,在那半明半昧的光影裡,他坐的是,白骨成堆,守的是,浩浩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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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文中引用的佳句

 

北京廣和樓楹聯

學君臣 學父子 學夫婦 學朋友 匯千古忠孝節義 重重演出 漫道逢場作戲

或富貴 或貧賤 或喜怒 或哀樂 將一時離合悲歡 細細看來 管教拍案驚奇

 

詩詞出處

南明頭號昏君弘光帝朱由崧,及時行樂之際雲:“萬事不如杯在手,人生幾見月當頭”。--《四友齋叢說》三十八卷,何良俊撰。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夕陽鳥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柳永《少年游》

 

日高花榭懶梳頭,無語倚妝樓。修眉斂黛,遥山横翠,相對結春愁。王孫走馬長楸陌,貪迷戀、少年遊。似恁疏狂,費人拘管,爭似不風流。--柳永《少年游》

 

終南何有?有條有梅。君子至止,錦衣狐裘。顏如渥丹,其君也哉! 終南何有?有紀有堂。君子至止,黻衣繡裳。佩玉將將,壽考不忘!--詩經《秦風‧終南》

  

 

以下內容有劇透,強烈建議沒看過此文的朋友直接跳過

 

《十二年,故人戲》的時序

傅三爺(傅侗文)跟沈奚(沈宛央)之間命運交織的十二年是指光緒三十三年(西元1907年)到民國八年(西元1919年)間,始於三爺偶然看到一張黑白照片開始。

 

最初光緒三十年(西元1904年)沈家遭滿門抄斬傅侗文本想幫沈家留下一門血脈,本欲救出沈家老二但陰錯陽差救了沈宛央(事實上是沈二有意為之),當時情況緊急加上要藏女孩十分不易後來只好送到花煙館,文中提到“半醉半醒裡,他讓人將這個昔日小姐、今日欽犯送去花煙館。這一養六年。”

 

西元1912年因為花煙館命案,傅侗文因為怕沈奚身分曝光,因此安排她以冥婚方式嫁入傅家(傅四),十日後即安排她遠渡重洋到紐約。

 (1904~1912年中間有九年,但文中提及他只豢養她六年,為何空白的三年?另一段文中有提到傅侗文為沈父守孝三年之後才去調查沈家女孩資料,以此推測前三年傅三爺並沒有去關注沈未央,後來才特別以豢養之名關照她)

 

1912年起沈奚在美國學醫,期間兩人偶爾通信,三年留學期,沉酣一場夢。”

 

1914年底傅三爺到美國辦事順便“探視”自己資助的留學生們 (包括沈奚)

 

1915年沈溪隨傅三搭船回國,期間為避人耳目兩人同房同床,產生情愫。

“在船上,可能要委屈你做一段時間的傅太太。”

1915年八月回到中國,為安全起見安排沈奚到上海,傅三則回北京傅家,兩人約定三個月後再相見。

漸漸在鄰居眼裡,她的身份也被落實成了——留洋歸來的富家小姐和少爺私奔,不得已,先被安置在這裡藏身。

三個月後沈奚得知傅三被囚禁於傅家大宅內而且重病不起,決定直奔北京找傅三。

昔日被救的她,十九歲的她,如今數年後靠在他身上,和他唇齒相偎,水光淋漓。

 

1916年,與前未婚妻辜幼薇的交易,傅三以婚約換取自由。

同年,沈奚認為傅三已努力周旋但情勢無法改變,不想成為第三者讓他為難因而提出分手。

三哥,世事難兩全,我全能明白。我對你說過,我要的不只是今生今世的婚姻,也不強求戀愛了就要走向婚姻。能走到這裡,就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離開北京後的沈奚沒有接受傅三出國的安排,轉上海行醫。

 

1918年,因為傅三父親病重轉上海醫院,兩人再次相遇,誤會冰釋後兩人私定終身。

同年,傅三查出傅四真正的死因,怒欲逼迫傅大,當年沈家冤案意外提前曝光。

 

1919年,傅三病發性命垂危,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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